俗务缠身,一篇游记也能从清明拖到大暑… 因时间太长,潍坊十笏园美景已不记得,倒是济南鲁菜馆美食仍能回味,顺带忆起济南诸多琐事,故《二城》暂只记其一,待续(可能)。
从大明湖南门到东华街,若有游客说正要找一家鲁菜馆,当地人都知道,这位食客一定是在找“崔义清鲁菜馆”。店门脸不大,招牌不小,行楷四个大字——“鲁菜泰斗“,气势真不亚于古时公堂之上的正大光明,明镜高悬。店内布置简陋,十几米开外,八九张桌子,厨房对面两个包间,墙上挂着崔师傅的几张照片。我选了张靠墙的单人桌,背靠柜台,柜台上散放着一摞一摞的纸,也许是账单。当时已是下午2点,店内也就两三个客人,运气不错,点到了最后一份九转大肠,再点了清炒黄瓜片和银耳汤,主食是两个快要凉掉的馒头。这一荤一素都是招牌菜,传统做法,无可挑剔自然也不用多费笔墨,只说这汤。所谓唱戏靠腔,煮菜靠汤,汤最讲究食材味道的提炼,粤菜就以汤见长,有无汤不起镬的说法。吴中有酒名为“清若空”,这碗银耳汤很配这名字,真是有如茅台一般,不见一丝杂质。白色大号瓷碗,三朵银耳开在汤中,又不显空疏,《爱莲说》所谓“濯清涟而不妖”亦不过如此。红枣起画龙点睛的效果,既是红色,或者说是点绛唇更为恰当吧。味道自然是甜,形容甜味,世人总爱用“甜而不腻”,但真正能做到甜而不腻的实在罕见。《文选》写京家之子,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;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。那这汤就是多甜一分则太腻,少甜一份则太淡了。
斜对面的桌子,离我也就两个胳膊那么远,有位头发全白了的老人,双手杵着一根掉了漆的桃木色拐杖,手上全是老年斑,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屏幕,嘴微张着。那双眼睛没有一点生气,很像单反的镜头,映不出任何景物,吞噬所有进入光线。他就是鲁菜泰斗崔义清师傅。不似照片上那般那样精神矍铄,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。衣服倒是很干净,毕竟他是一块招牌,从店里伙计的态度来看,他唯一的意义也只是招牌了,和高挂在门口的鲁菜泰斗那块招牌一样,区别是要有人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。中国有句俗语叫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有趣的是文泰斗有韩昌黎,书泰斗有启功,武泰斗似乎只会在漫画中出现。年初蒋浩泉先生去世,留下重建国术馆这无人继承的理想,武人们斗争一世,仍然跳不出生老病死爱怨离,可能当你真正无敌的时候,也只是因为你活得比你的对手都长。
离了菜馆,乘车去趵突泉,看售票处队伍太长于是在泉城广场上闲逛。初春的北方无论在哪,风刮起来都是很吓人的,每当这种时候总会万般想念南方的和风细雨。整个下午我都在广场上放风筝。风筝是从潍坊买来的,神似《BILLY BAT》里的黑蝙蝠,异常霸气,瞬间秒杀漫天莺莺燕燕喜羊羊灰太狼,惹来众人围观,其间因为技艺未精绊倒行人无数,没准济南今后将会诞生一个关于风筝杀手的传说。不过说话说回来山东人民脾气真好,被绊到了从不生气,反而热心的帮我捡风筝,甚是感动。一直玩到黄昏,暮色刷在广场上,风筝快要融进灰色天空的时候,回酒店睡觉。
次日千佛山拜佛,游历下亭赏大名湖,波澜不惊,故按下不表(逃)
满篇无妹子,写尽酸甜也无味。四处奔短腿,不如早点洗洗睡。
欲观妹子请期待十月后发布的下一篇:《三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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